【空军组】神说
- 非柯林斯/法里尔视角。
- 战后。
- 接《趋光性》，可以移步之前的柯林斯视角《逆光处》、法里尔视角《趋光性》
- 非考据。
- 大概是玻璃渣。
神说。
肃穆的教堂。
“神啊，我有罪。”
“我手上沾染性命。”
“我不后悔，因为他们都是该下地狱的恶魔。”
“可是我渴求我的报应。”
听到这番话，出于本职我不禁十分好奇。待跟随那人出了教堂，我不禁拦下他，问道：“您是一位参加了战争的军人吧，活下来实属不易，可是您为何...”他皱了皱眉。“如果冒犯到您请见谅，不好意思打扰了。”我连忙加上这句，颇有自知之明地准备离开。我跟了他那么久，他一定早就发现了，没有对我动手已是好脾气...哪知他又轻轻叹了口气，问：“如果有价值，打算写篇文章发在报纸上？”“您...？”他怎么知道我是一位作家？他从贴身的口袋中取出一份剪报，标题是“纪念不列颠空战中的英雄”，下方的署名正是我的名字。是了，这篇文章是我写的。这位英雄是我的旧识，当我得知他在不列颠空战中的事迹后便以此纪念他。他继续说道：“这篇文章里有一些他以前的事，你和他一定认识。然后我打听了你。”
被陌生人打听绝对让人不快，可是面对这个人，不知为什么，我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。现在想来，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——包含了那么多的情绪......当然，这是后话。
“先生，您和他？”很奇怪的，我也并没有先问出“为什么要打听我”这种问题，而是想了解他们的关系。他沉默了几秒，说：“战友。我是皇家空军46中队原福蒂斯小队一号。你也知道，他原本是二号。”
我知道，他接下来将告诉我我想知道的。“请允许您接下来的讲述以文字形式出现在我的笔下。”我站直，向他表达出我的敬意。原来他就是法里尔，那位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中的英雄！
由于报纸上也早已刊登过他的英雄事迹，想必也不用我来过多赘述。他也并没有怎么阐述。于是，我仅在此记录那些边角——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。
“我们从未对彼此说过再见。战争还未开始时，他曾告诉我我们不会有对彼此说过再见的机会。那时的他真是个天真的少年，还未经历过战争的残酷......我怎么忍心戳破他仅仅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！也许他并未认真对待过这件事，但我已经把他的话当成了一种承诺。我们，一定不会有对彼此说过再见的机会。这便是我在集中营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坚持着活下去的动力。可是，他终究是失约了......”他的眼神黯淡，看向了远方。
我明白，要在集中营这种地方活下去是多么艰难，需要多大的意志。我没有插话，只是站在那儿，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“我祈求神，让我与他相见。这样至少，有一次可以对彼此郑重道别的机会。可是，”他看向我，“就在刚刚，我听到神对我说，他希望我好好活着。若我未到寿终正寝之时便去找他，他不会见我。”他加重了语气：“或许你不会相信，或许你会嘲笑我、鄙夷我。但这并非是我为自己苟活而找的借口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用最真诚的眼光看着他。
他低下头：“谢谢。不过，就到这儿吧。已经不会有后续了。”他迈着有点生硬的脚步渐行渐远。
我知道他没有说谎，因为我也听到了。并且，我还看到了在神像后压低嗓音轻声说话的那个人。那个人现在还在不远处看着我呢。
看来，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呢。
这个故事，怎么会没有后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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